(十三) 当年的琼海,给我最大的印象就是:三多。赌场多、妓院多、棺材铺多。 记得当年我们入城的必经之路,好像叫纪纲街(音,忘了名字),那短短的一条街,有七间发廊五间棺材铺,再绕着小城溜一圈,竟然发觉有四十多间开心天地。本地人跟我们开玩笑说,这些都是为你们大陆人准备的,赌场让你随便赌,赌赢了开心了就找个小妞消谴消谴,输精光了,还为你准备了棺材,你看我们想得多周到。 厨房佬通常有三个顽疾:嫖、赌、饮。当时我们那帮广东佬当中,也不乏好色之徒。社会上流行这么一说,到了北京方知官小,到了深圳方知钱少,到了海南方知身体差。这就说明了海南小姐的质量之高,已经声名在外了。以前如果你跟我说,嫖资可以賖欠,打死我也不信,但在这里,就真的有人能欠账,发工资结清的。 我记得当时有位大师,为什么称他大师呢,对于那些仅凭一张嘴,或几样小把戏就能让女人心甘情愿地宽衣解带的人,我是心甘诚服地叫他大师的,比如早前沸沸扬扬的王林。 这位大师应该算是是标准的资深狼友了,一个星期两次,比女人的大姨妈还准时。据说,有一次这位大师练功的对象是一位非常清秀的苏州女子,完事之后,大师摸遍了口袋,却发觉忘记了带钱包,刮尽所有能放钱的地方,还差六十元。大师一脸无奈地对苏州女子说:怎么办,要不下一次一起给吧。苏州女子不从,便下到楼来向鸨母投诉。鸨母冷眼看着大师:这位小兄弟是不是想吃霸王餐啊。大师一脸的无奈把所有的口袋都翻出来说:我不是不想给,但出门忘了带钱包,实在是没有啊。鸨母说:没带钱包你还敢进来?大师说:我也没发觉啊,路过这里,看见你们的姑娘正点,被吸引进来了。鸨母说:好啦,别那么多废话了,打电话回去,叫你朋友送钱过来。大师夯着脸说:这种事怎好跟别人说啊。鸨母啐了他一口说:这也不成,那也不成,看来你是铁了心想吃霸王餐了,行有行规,那就怨不得我了。大师苦着脸说:你想怎样,不会是把我工具没收了吧。鸨母不屑地看着他的裆部说:那也不至于,况且你那里也没镶黄金,割了也没用。大师吁了一口气。鸨母走出门口,朝对面那两个蹲在商店门口,磕瓜子的男子挥了挥手。两个男子拍了拍手上的东西,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店里。大师大吃一惊,退后一步问:干什么,你们想干什么。鸨母说:干什么?听说你刚才干得不够爽,现在找两个人来帮帮你。那两个男子上前一步去,抓住大师的肩膀。大师叫道:等一等。鸨母朝两个男子扬了扬头,两个男子便放了大师。大师走到鸨母面前,他说:是不是打了我,你就能收到钱了?鸨母说:不一定,那得看你有没有骨气了。大师说:就是嘛,打了我也不一定能收到钱,那你打我有什么意义呢,不就是出一口气嘛,你们做这一行的,无非是求财,何必求气呢。鸨母说:每个人都像你这样,那我还用做生意吗。大师见有回旋的余地,便继续舌如莲花的道:我也不是一时大意,忘了带钱包嘛,你想啊,你在这里打了我,多少也会弄出点动静来吧,总会影响到你的生意吧,再说了,你打了我,我心里会舒服吗,难道你就不怕我改天来报复吗。鸨母说:你敢,哼,那就看谁的手段高了。大师轻轻地把鸨母按在椅子上,说:我知道你们的背景深厚,但你们做的是违法的事,要整你们还不容易?你可以搞定这里的关系,但如果我打个电话到海口的公安厅,说这里有人逼良为娼,就算抓不到你,还不是要跑路,只为了区区六十块钱,何必呢。鸨母指着他说:你敢-----。大师说:我不敢,也没必要,我只是帮你分析一下当中的利害关系而已。鸨母说:那总不能让你白操吧,那我的面子往哪里放。大师说:我肯定不会吃霸王餐的,只是希望老板你行个方便,容我回去拿钱来。鸨母说:让你出了这个门口,你丫的还会回来?大师说: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,你看这样成不成,我把驾驶证压在这里,我明天拿钱回来,你再还给我,好吧。鸨母说:拷,驾驶证又不值钱,我要它干什么。大师说:驾驶证的确是不值钱,而且你拿来也没用,但对我有用啊,再怎么方便六十块钱也搞不回来吧,更何况我是大陆过来的,要回去搞更不方便啊。说完大师把口袋里的驾驶证拿出来,指着地址一栏给她看。鸨母瞄了一眼他的驾驶证,没有说话。大师见鸨母不作声,便说:如果不同意,那你就叫人打我吧,我也没办法了。鸨母一把夺下他手上的驾驶证,无奈地说:那好吧,最迟明天拿钱来,否则这个驾驶证别想要回去了。大师大喜,连连点头说:那是,那是——。 第二天,大师如约拿钱去赎回了驾驶证,还捎带了一个客去光顾。鸨母满心欢喜,亲自给大师倒了水。大师对鸨母说:我是个有信用的人吧,你看,我还带朋友来光顾你呢。鸨母对大师竖起了大拇指。 后来大师又去光顾了几次,和鸨母熟络了起来,不知他用什么手段,和鸨母达成了月结的协议。(未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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